军营趣事之二

      是晚，班务会上我作好了挨批的准备。谁知道，班长对吃馒头的事只字未提，只是讲评上午训练的事：“……今天，我们在那个地方，进行那个训练，大家表现得都很那个。尤其是郭文凤，在作那个时，更是那个！现在，大家发言，都那个那个吧……”

      班长‘那个那个’了半天，好多人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班长是文盲，肚子里没有多少词。付班长说：“班长刚才说了，大家对今天的训练有什么体会？畅所欲言地说说吧。”

     老半天，没有人吭声——大家对每天这种例行公事的班务会已经麻木了，老生常谈，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怎么？都、都成了哑、哑吧啦！有、有话快说，别、别都像闷、闷头驴子啦！日小妈……”班长一发脾气就口吃。

     还是没有人说话。我见气氛太沉闷，就开口：“我来说说吧。今天，我们班搞收放线训练。排长对我特别关照，一直跟在我后面作指导，我还有情绪，认为他是在监视我……”

    “什么监视？我想让排长来监视都是什么，都是是大兵的蚊帐——没门！你小子别生在福中不知福！这是给你开小灶，是对你的考验！”班长大眼睛盯着我。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被电话线拉的血口子隐隐作痛，这就是被考验的结果，这就是我的福气！？我有苦难言。记得排长跟在我后面时。一个劲催：“一步一圈！打起浪！动作快！”我尽管按他的话做了，但是嘴里在用家乡话嘟嘟哝哝：“这碗饭真不是人吃的，这碗饭真不是人吃的……”

     排长跟在后面问：“你说什么？”

    “这碗饭真不是人吃的！”我用家乡话又大声嚷了一遍。

     排长还是没有听懂，就大声命令：“郭文凤，以后不准用你们家乡话回答问题！”

     “是！排长，我刚才是说：这碗饭真够人吃的，”

     “对！你以为当兵光为了光荣，为了体面是吧？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继续！”排长还在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