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本方式查看主题 - 军人联盟论坛 (http://wbe.jrlm81.com/bbs/index.asp) -- 原创园地 (http://wbe.jrlm81.com/bbs/list.asp?boardid=22) ---- 《流水兵传奇》——52 红灯高照(七) (http://wbe.jrlm81.com/bbs/dispbbs.asp?boardid=22&id=56638) |
-- 作者:葛风 -- 发布时间:2010/6/1 10:53:12 -- 《流水兵传奇》——52 红灯高照(七) 红灯高照 (七)
我在南京长途客车站门口怅佯徘徊,像走到了一道川流不息的河岸边——大街上,匆匆而过的人群朝着各自的目标目不斜视,自行车更像穿梭一样从我身边一闪而过,没有人看我这个心事重重的大兵一眼。是先去火车站还是先去‘天山路24号’?先私后公,还是先公后私?我举步维艰,犹豫不前。 忽然,一辆自行车把我撞了个踉踉跄跄,“怎么回事?!你这个解放军,怎么在大街上看风景?”那人用慎怪的眼神看了看我。我胳膊撞疼了,忍气吞声。得找个人问问,‘天山路’离这里远不远? 一位交警走过来,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同志,你要去哪里?” 哈!来得正上是时候:“哦,请问去、去天山路怎么走?”慌忙间我还是把‘私’事放在了第一位。 “哦,从这乘公共汽车去鼓楼,找到炮兵招待所,从那往后面山上走就是。”那交通警察手指向不远处的公共汽车亭,“注意别乘过了头。” “好,谢谢了!” 天色不早了,我刚好办完夏海鸥的事,在炮兵招待所住一晚上,明天可以轻装上阵。 这是一条斜刺向上不太宽阔的柏油路,越到上面越窄,只能通小汽车,在赫然写着‘天山路24 号’一扇大铁门前,我停住了脚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看四周,我现在已置身高处,南京市区已经华灯初上。 正想敲门,从几步远的哨亭里走过来一位年轻的哨兵:“同志,你找谁?” 我从口袋里掏出信:“我找夏仲德,这有他女儿给他的信。” 哨兵用诧异的眼光看了看我,半晌,他笑了笑:“你好大胆子,敢直呼我们首长的名字!你等等。”说着,他退回哨亭,拨动电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我身后的大铁门‘吱——’地一声,就缓缓而开,出来一位五十左右保姆模样的女人,她看看我:“是你?请进吧。” 大门里,一个小亭院被一人多高的围墙围着,围墙顶上插满了玻璃碎片。院子里栽满了各种花草。两排剪得平平整整的冬青树间,一条镶嵌着鹅卵石的小路径直通往那小洋楼的门厅。 保姆把我领进了一扇门前,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我大大咧咧走进去,一屁股坐在靠近的沙发上,哎呀!这玩艺太软,我身子陷进去半截,管他呢,我已经很累了,长途乘车,加上步行上山,我腰酸腿疼,正想好好舒服舒服,我双腿伸直,举起双手,长长地做着深呼吸…… “小同志,你给俺带的信呢?”忽然,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这声音带着浓重的山东口音。 我大吃一惊,费了好大劲,慌忙站起了身。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宽大的客厅,那声音是从客厅中央沙发旁发出的,一位穿着我一样国防绿军装的军人端坐在一个竖式罩灯旁边,正在看一份文件样的东西。 “哦,在这儿呢,给——”我把信单手递过去,这才看清楚,这位军人五十左右,国字脸上,皮肤红里透黑,眼睛炯炯有神,额头上几道深深的皱纹,显得饱经风霜,显得刚毅睿智。 他接过信,看看信封:“这丫头片子!也不封口……”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凑近罩灯,慢慢看起来。忽然,他大声喊:“姚妈——” 那保姆闻声进来,毕恭毕敬问:“部长,有什么事?” “给这位远道而来的小同志泡茶!”他站起身,一边把我往他旁边的沙发一按,“坐下!”一边用他那睿智的目光紧紧盯着我。 “报告首长!我不、不喝茶……”不好!我忘记了夏海鸥的吩咐——‘要表现好一点’,一时间,手足无措,不敢坐,也不敢正视这位‘部长’的眼睛。 “那,姚妈,削苹果——” 我如坐针毡,在沙发上忐忑不安。早知道夏海鸥的父亲是位这么大的‘官’,我就有思想准备,也不至于现在怎么被动,想起刚才大大咧咧无所谓的样子,我后悔莫及。 削好的苹果端上来了,我又饿又渴,要是在别的场合,早美美地几口啃光,现在,要表现一下,表现出君子风度,来者不善嗟来之食。 “你知道不?俺那丫头鬼得很!哈哈,她在考验你呢!哈哈——”这位部长爽朗地笑个不停。 见我不出声,又说:“这信你看了吗?” “报告!我没有看,不过,很想看,……”我站起身,也毕恭毕敬回答。 “嗯,是个老实小伙子。告诉你,俺丫头在信里作了手脚,放了几根头发,呃,刚才俺还看见呢……”他低头在灯光下东张西望。 这个夏海鸥,竟然想捉弄我!我回去,我回去……, 我正在想回去怎样报复她的办法。那位部长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逼来—— “你家什么成份?” “父亲母亲干什么?” “你什么文化?” “为什么当兵?” “将来打仗怕不怕?” …… …… 我像一个被法官考问的被告,极不自然极其无奈地一一回答这些档案里已经填写过的问题。 当我说到我母亲说我是遗腹生,父亲在大军渡江时被拉了壮丁,至今杳无音信,但是最近部队派人去我家乡调查,有人反映我父亲在台湾时,这位部长沉吟良久…… “小伙子,俺实不相瞒,很多问题不像俺那小海鸥想得那么简单。不过,你记住,小伙子,一切事在人为!你们必须经风雨,见世面,经得起各种考验。俺是个大老粗,当初在山东挖煤,没想到跟毛主席、许世友闹革命打江山,今日个能当上军长部长这么个共产党的‘官’……”他站起身,我才发现这位首长身材魁梧,足足有一米八的个头。 “好好干吧小伙子,只要记住在部队这个大熔炉里认真锻炼,好好为人民服务,将来一点会有出息的!”这位老革命语重心长,一只手拍着我的肩膀说,“现在你们俩都很年轻,不要想得太多,抛弃私心杂念,不要儿女情长,一起努力把普及样板戏的工作搞好吧!” 终于,令人窒息的谈话洁束了,我如释重负,立即告别令我敬畏的那位首长,像逃课的学生,从那扇大铁门出来,根本没有理会那位首长是如何送我出门,也不记得他送我出门时说了些什么话…… 多少年后,总是后悔,没有再去南京市天山路24号看看,那里住的还是不是夏海鸥的父亲和他的家人?也很后悔,没有去南京殡仪馆看看夏海鸥的母亲!因为我记住了他爸爸的话——‘抛弃私心杂念,不要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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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马立昆仑 -- 发布时间:2010/6/1 14:54:19 -- 这样的结果很难想象: A、撞到你的骑车人是个老同学,陪你一起去了“天山路”; B、交警把撞你的人批评了一顿(那时没有罚款赔偿这一规定),你还帮人家说好话,感动之后的文章可以做; C、交警指路,顺利找到“天山路”,开门的却是撞你的人(姑娘、小伙全凭大哥一支笔)。 期待53。。。。。。 |
-- 作者:军虹 -- 发布时间:2010/6/1 15:10:12 -- 撞文大哥的应该是未来的小舅子吧。
昆仑导的不准确,因为,文大哥是安庆人,那个时候不能乱跑的对吧。南京哪会有同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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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葛风 -- 发布时间:2010/6/1 17:43:19 -- 谢谢出谋划策!告诉诸位,南京市天山路24号我真的去作过客。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6-1 19:25:2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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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阿玳 -- 发布时间:2010/6/1 19:50:51 -- 以下是引用马立昆仑在2010-6-1 14:54:19的发言:
这样的结果很难想象: A、撞到你的骑车人是个老同学,陪你一起去了“天山路”; B、交警把撞你的人批评了一顿(那时没有罚款赔偿这一规定),你还帮人家说好话,感动之后的文章可以做; C、交警指路,顺利找到“天山路”,开门的却是撞你的人(姑娘、小伙全凭大哥一支笔)。 期待53。。。。。。 我发现昆仑很有写小说的潜质哦。 |
-- 作者:马立昆仑 -- 发布时间:2010/6/1 23:27:17 -- 对不住各位! 我看到52篇的时候只有 心里还在琢磨,葛大哥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莫非是让大家猜个迷,谜底要放到53篇公开,所以就耍了个小聪明,想了几个可能性。没想到,再看52篇时成了这个样子。 对我跟的帖子影响各位的情绪表示道歉,对作者的不敬表示内疚! |
-- 作者:军勤勤 -- 发布时间:2010/6/2 9:20:55 -- 以下是引用阿玳在2010-6-1 19:50:51的发言:
我发现昆仑很有写小说的潜质哦。 勤勤也是这样认为的。是个作家吧。 |
-- 作者:军勤勤 -- 发布时间:2010/6/2 9:22:08 -- 很喜欢看,急着想知道结果。和小护士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 |
-- 作者:马立昆仑 -- 发布时间:2010/6/2 16:36:10 -- 如果,没有变化和坎坷,这对刚刚接上火的小恋人会修成正果的。 但是,这样美满的结局太普通,没有让人潸然泪下、没有让人震撼心灵。作者的构思肯定不在于此! 不然就不是葛大哥了。 |
-- 作者:欧阳菲儿852 -- 发布时间:2010/6/2 18:08:56 -- 【写给17岁】 【写给17岁】 一月冷漠 风总是漂泊,云还在弥漫,天,还是那么蓝。 寒梅在破裂的风中开得很好,粉色的,我还是骑着单车落寞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这里很静得可怕!”小声地念出心里的寂静,小声得能听见回声。冷风总是飕飕的穿梭在温热的皮肤上,犹如冰剑刺入胸口,瞬间就凝结了流动的血腥。 我依旧面无表情,骑向那梅花暖,却痛彻心扉的教室。 [/url] 三月流岚?逝 霞光吞没大地,在看不见地平线的河岸边,是美,是凄? 雨渐渐多了很多,所以总有垂下头发遮住视线,覆盖了睫毛。这些都让一切变得不真实,但,却格外的有安全感。我带和湿湿的头发,看着乏味的习题。余光里,朋友都用笔在纸上沙、沙的写,心里翻江倒海的涌出一股巨大的悲伤,我们的岁月,你哪去了? 五月迷茫?曾经 大雾城堡般的坐落在山头,压抑了整个早晨。我在这里,迷了方向,曾经的站牌,再没见到 曾经四笔下的夏天在稀薄的空气中浮现出来。操场上曾经的音乐,雾里的芦苇,在学弟,学妹们的笑声中,稀释得一干二净。 这个月,班里少了一张课桌,我笑着离别了它的主人,象等待着满载阳光的伤悲。 七月喧嚣?零乱 大气的水汽慢慢淡去,温度上升,车水马龙的街上,脑里的温度,被天气打乱。 我一直很喜欢的七月,终在一日日的煎熬下,暖暖吹来。香樟,凌乱的生活,还有不可一世的我,在七月的风中,一一苏醒。然后,喧嚣起来。 九月秋枫蓝 枯黄接着风红,困着的秋,陨落下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一直盼着的秋天。却并没有为到来的九月感到欣喜。叶子开始飘落,一直飘到脚下。渐渐失去生命的绿,依然那么美。一直都麻木着,一直都忘了感慨时间的迅速。 一光年,两光年,三光年…… 我数着花儿枯萎的距离,撇开了时间。 十一月终结 终于发觉,一开灯,一关门,一迈步,一个眼神,一个又一个字。神圣的光阴,没有停留过。 今年的单数月过去了。我也在钟声响起的片刻,赫然长大了。 End 我一直憧憬的十七岁,在风不断掠过单车的间隙,一点,一点遗失。单车压过钢筋水泥路,伴着沉闷的声响不顾一切的前进。忽然扬起的钟声,嘎然而止的单车,最终,它还是过去了。 回回首,原来这就是我的十七岁,原来这就是骑过十七的单车。一路的鲜艳,在还没来得及欣赏的目光中,轰然凋谢。望着慢慢失去的花瓣,不断地仰望。 天空忧伤的刹那,我,泪流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