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战场展英豪
---九连功臣鹿秀斌回忆录
2日凌晨2时,我排到达908高地屯兵洞,在次休息一天,三排增援二连阵地,一排在908高地营部待命。深夜11时,我排和一排向255高地机动,通过147高地绕过山坡到达255高地山脚下,突然遭到敌人炮**弹袭击,当场伤4人,赵健辉腿部受伤。清晨,我班刘召玉踩中地雷炸伤左腿,除一名新兵外,我班6名同志护送他到908团后勤。
下午2时,我连接到拔下211高地2号哨位的命令。连长杨勇建命令我和唐道军、廖普荣三名副班长组成敢死队,由我任队长。先去探路和搜索地形,掩护6班进攻,直至拿下2号哨位。接受任务后,我们三人在255高地上反复查看211地形和哨位所在位置,我们三人将武器带好并装满子弹,没人又多带几枚手榴**淡,夜幕降临,我们已经做好了进攻211高地的准备。晚上,9点又接到命令,我先接替3号哨位,2号哨位根据情况可拔可不拔。连长杨勇建告诉我们,你们先到3号哨位接替7连坚守的3号哨位,待机行动。看到时机差不多,我们开始行动,我们每人间隔10米,对前莫进。我赶到3号哨位,唐道军、廖普荣就随后赶到,正在哨位防御的七连范传民看到我们的到来,就叫我和唐道军守一个哨位,6班在我们后面随后向前,班长在前面带队,副班长李家民在后面断后,可是不一会儿部队就走散,其中三人踩上地雷受伤,两人牺牲,其他人2小时后才摸到3号哨位。看到人员基本到达哨位,唐道军按照原先的计划,向空中打了三颗信号弹。
3号哨所是我方固守211高地的必经之路,7连为拿下三号哨所,已经失去19名同志。因此,这个阶段固守211高地3号哨位无疑是十分重要。
3号哨所在211高地西侧的半山腰上,直接受山顶(相距30多米)的2号哨位(越军防御)的威胁,必须要日夜保持高度的警惕,才能万无一失。
3号哨所有三个洞,由北向南分为1、2、3个洞。1、2号洞屯兵略多一点,1号洞较为坚固分内外2层,我们的排部所在地方。但它需要3号洞的保护。3个洞由一条5米来长的小战壕连接。3号洞口有蛇皮带内装填沙土修筑的工事,略能遮蔽敌人的弹片。其中在此洞口可以直接封锁左前、右上方来的敌人。他是3号哨所的保护神,也是越军的眼中钉。
3号洞内条件极差,利用石乳的间隙刚好坐下2-3人。挤一挤也可以能容下8-9人。晴日还好,人员能休息,可以躺在半干的碎石土上,雨天这里全是水,大家只能在这“水牢”洞里防御了。在这里待上2、3天全身关节疼痛、腰酸加重。
坚守在3号洞里的战士们,度日如年,无水洗脸、满脸的污垢。由于炮火激烈,军工上不来,供给跟不上,饮食成了问题,每人每天只能靠雨水润喉,食品全没,饥饿干渴直接威胁着每个人的生命。最可恨的是夜间越军凭着地形熟悉的优势,经常居高临下向洞里投弹,在战壕内掀起高强烈的冲气波。
一次夜间站哨突听“怕”的一声,凭经验断定敌人又在附近投手榴**淡。果然一颗手榴**淡落入2号洞口,“呲哧”的发着响声,我快速利用手榴**淡箱隐蔽,卧倒的一瞬间强大的气浪振动弹药箱无规则的颤抖几下,一个新兵战友躲闪稍慢些弹片击伤嘴打掉半个牙。
3号哨位,越军炮火日夜日夜封锁,敌特工还不断潜伏设雷,物资上不来,再加上洞内潮湿,洞外敌人不断的袭击骚扰,洞内的尸体臭气熏天,受伤的战士得不到及时救治,有的伤口已经感染。在这种恶劣的地方战斗给战士们的斗志带来一定影响。
5日下午,我负责召集三号洞里6人紧急开会,我们必须保住洞,才能保全生命,才能择机完成上级交给我们拿下2号哨位的任务,赢得最后的胜利。我们的心凝聚了,为保持势力,我们六个人分成三个组,两人一般,轮流站哨,等待上级命令和救援人员的到来。
就在我们的关键的时刻,副营长宋春雷带着增援的人员来到了我们哨位,给我们增强了信心。同时,告诉我们6日晚上11点,向2号哨位发起进攻。我们进行战斗准备,成立四个突击队(敢死队),每组各3人,除随身带的武器外,还配一具喷火器。一切准备就绪,我们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晚上10点50分左右,突然接到上级命令,越军有一个加强营的兵力进行大反扑,原计划终止,全部转入防御。
7日早晨4时左右,敌人依然没有行动,副营长宋春雷命令,我们对二号哨位进行侦查,进一步了解地形和敌情。4点20分,敢死队长鹿秀兵带着方华庆、严徳雷,从一号洞的右上角出发,朦胧的夜色刚好能看到3米外的山石,距敌人30多米远的3号哨所,不好正面接近。于是,我们直捣1号哨位(因为一号哨所的洞口朝着敌人,发现不了我们)三颗树,然后直角折回到2号哨位,我们3人相隔4米左右。向前摸进。走在前面的我,刚到大石头后面,敌人发现了响声,迅速向这边投手榴**淡,好在这里成阶梯状,我又在大石头边敌手榴**淡从身边滚下,爆炸掀起硝烟,我利用硝烟掩护的瞬间,拼命靠近2号哨位洞口用力向塑料袋垒砌的长方形工事的洞口连续投入4枚加重手榴**淡,迅速迂回到敌哨位右侧6-7米,又向洞里投了几枚手榴**淡,洞内的敌人在连续几枚手榴**淡的轰炸下彻底哑了。我非常高兴,2号哨位已经可以占领了,我正在寻找方华庆和严徳雷,突然听到3号哨位
有人讲话:“不要开枪是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我同敌人搏斗时,他们炸散了,他们正在返回。此时,离敌人较近,我轻声喊他们。20分钟过后,依然没有他们的影子,决不能再等了,我一人进洞不仅坚守不住,这里的情况也没人汇报,今晚的侦查情况也就泡汤。现在已经4点50分,离天亮越来越近。估计他们已经返回。我转身向回撤退,不好一发炮**弹在2号哨位边爆炸,我身体多处受伤,在浓浓的硝烟的掩护下,我双手紧握受伤的大腿顺势带动着碎石一起下滚,好在命大,恰好落到三号哨位一号洞边上,“快止血,我的左大腿根受伤了”,可是此时,一号洞口,并没有声音,我头昏眼花向里爬,几乎失去知觉,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过一会儿,有人用止血带给我压住血管包扎,在包扎中,我将情况向宋营长汇报。
按照营长的要求,要我撤回,在两名战友的护送下,我手持一根棍子,扶着送的战友,越过战壕,从一具尸体上翻滚下来,抓住送我的战士的腰间的皮带,五指插进土里,拼命向通往255高地的上坡路上爬行,路上又有3名烈士出现在眼前,一步一个血印,一步五个指洞。当爬到255高地时我昏了过去。后在医生的抢救下,对我的伤口重新包扎好后,军工将我背到262高地急救所抢救。然后将我抬回了后方医院救治。总算保住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