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之肌肤,受之父母。但在残酷的现实战争中,人的生命竞是如此脆弱,每当我接到命令去抢救伤员和抬战友牺牲的遗体时,我的心总是在颤抖,前天我还看到好好在守阵地的战友,今天却变成少了腿,胳膊,眼睛或胸前或后背插满了弹片的伤员,被我和战友们抬下了阵地。昨天还和我有说有笑的战友,今天却成了一俱被越军炮**弹炸的满身弹孔或身体残缺不全的遗体,被我们抬到了早己等候烈士的军车旁。
85年7月19日,在我团打败了越军一次又一次进攻后,我和另3名战友奉命冒着炮火前去111高地前某无名高地去抬伤员,我们来到高地后,有一名伤员满身裹着绷带,躺在那儿,我们抬起就走,在路上,我们从伤员口中得知他就是和战友们一起在无名高地打退越军数次进攻,在战友最后全部牺牲负伤,自己也身受重伤被埋洞中后,却呼唤炮火打退越军十几次进攻的六连战士韦昌进。我萧然起敬,赶忙再为他把打瞎的眼睛重新固定。其时的越军还在作最后垂死挣扎,呼啸的炮**弹不停在我们前后爆炸,崎岖的山路,陡峭难行,狭窄的路一边又是悬崖,我们只好贴着山崖走,一步踏空就万复不却了,好在我们虽经过了重重前面我说过的困难,总算有惊无险的把后来被命为“王成式战斗英雄”的韦昌进送到了团卫生队。
我们排有个叫刘丰收的战友在一次执行任务的途中,不小心踏上了地雷,当时双腿被雷炸断了,但是当时战事非常激烈,越军的炮火不停的狂轰滥炸,我们回撤的路线被越军炮火封死,而刘丰收双腿虽经过包扎,也用止血带扎住了大腿以上血管,但不知怎么了,流血却止不住,在坚持了十多分钟后,他不行了,他对我们排长说:“我不行了,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去了。”就这样直到他流尽最后一滴血,闭上眼,越军也没有停上他们轰炸。
还有好多战友因为是在打进攻时,牺牲在敌阵地前的,在这之前我们派了多名军工去抢烈士遗体,结果去一批不但烈士没抢回,还搭上了数条人命和伤员。上级领导发现这样做伤之代价太大,得不偿失,最后决定:如遗体抢回困难,就等他遗体化了成骨头时,再组织敢死队去抢回,后来就有了我们连赫赫有名的“抢尸敢死队”。做“军工”功不大,名不扬,但我们付出的代价决不比前沿守阵地的任何战友差,希望人们能记住,在硝烟迷漫的战争有一群默默奉献的无名英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