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之初的记忆之三
救 火
李兴业
退役之初教学期间,也是我与爱人董文芳正在谈恋爱的时候。董是我的小学初中同学,也是一个村的人,原来没有这种关系,是我的老同学魏国栋夫妇俩牵线给介绍的。记得有一天,我远在十里外山前村的大姐回娘家住下了,晚上让我去把董约来家看看,实际上也是给我把把关。因为大姐在我家特有威信和主见,遇到大事总要请她给帮着决断,所以吃过晚饭我就去董的家准备约她。可是,刚刚到了董的家门口,却看见大街西边的第四、五生产队场院附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不好,失火了!”我心里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去救火。于是,我撒腿就往起火的地方跑。
当我跑到失火现场时看到,原来是第四生产队的队部办公室和牲口棚不知何故失火了。现场的电灯灭了,在屋顶火光映照下,看到已有部分人掕着水桶端着脸盘在救火;而那火势却不见减弱还越烧越旺,蔓延之势迅猛。当时我就喊“哪里有灭火器?”,只听有人回答“烟站有!”,我立马喊到“来几个青年,跟我去烟站!”。我一边喊一边就往烟站跑。因为烟站就在第四生产队的西南方向大约五六百米处,平日跟着生产队的人去卖过菸叶,知道它的位置。为了抄近路节省时间,我和七八个青年没有走正路,从村边的一条壕沟里赶到烟站。和烟站值班的人一说,他们就让我们从站内墙上取下了十多个灭火器。其他青年一人一个,我一下子拿了两个,夹在腋窝下就往回跑。来回的壕沟里漆黑一片看不清路,加上有几条狗看见我们跑的急跟着后边撵,吓的我们一路摔了好几个骨碌子。
回到失火现场,二话没说,我就抱着灭火器冲上了屋顶,把在部队演习灭火学的那一套也用上了。我骑在屋脊上指挥着几个青年,打开灭火器阀门,居高临下,像打机枪似的向无情的大火展开了搏斗。这时,闻声赶来救火的人也越来越多。大队党支部书记孙衍明、大队长孙希全等村干部也及时赶到现场指挥。生产队干部还点起了两盏大汽灯,照着现场好救火。在孙书记等领导干部的指挥下,人们用水泼,用扫帚扑,用掀铲土压,而我们从烟站抱回来的十几个灭火器起了关键作用。很快,火势得到控制越来越弱。经过大半个小时的激战,大火终于被全部扑灭了。这时,我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我身下骑着的屋脊檩条一头眼看就要被烧断,再过不长时间,恐怕我就掉到屋下葬身火海了。其实,救火期间,看着我骑在屋脊上,现场的孙希全大队长已经提醒过我几次,只是当时心里想的只有尽快把火扑灭,没有顾忌身边的危险。
好在人多势众扑救及时,大火没有殃及附近的村民住宅,不然那损失可就大了。救火结束时,队场上响起唏嘘声一片,既有对烧掉的几间屋损失的惋惜,又有对抢救及时没有蔓延造成更大损失的惊叹。孙衍明书记对参加救火的干部群众当场给与了表扬,而且特别提到了我。他说:“这次救火,大家都表现不错,特别是今年刚从部队退伍回来的李兴业二弟(按街坊邻居称我叫他哥哥),本是东街十五生产队人,却主动跑到西街来参加救火,这真是部队培养出来的活雷锋,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我们都要向他学习!”孙书记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悄悄地离开了现场。而看着浑身湿透沾满灰土的衣服,一副灰头土脸的狼狈相,也就没好意思再去叫恋人,径直回家了。
2022年7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