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日,蒋介石闻讯后电令宋瑞珂组织突围。宋复电:“连日激战,伤亡甚多。若现突围,无法带走伤病员,故决心固守待援。”于是,蒋介石电令王仲廉部急驰增援。
同日,我军先后三次向羊山发起进攻。因连降暴雨,低洼区水深超过两米,攻击屡屡受挫,且十多位旅团干部负伤。二纵、三纵在没有摸清敌情情况下仓促作战,都有较大伤亡。蒋介石在南京收到宋瑞珂表功电后,发祝捷电:“屹立羊山集的是宋将军,稳定鲁西南局势的也只有宋将军!”
7月19日,蒋介石飞抵开封,坐镇指挥,命令顾祝同急调5个师近20万大军实施反包围,妄图里外突击吃掉我军。因此,若不能迅速拿下羊山,我军将腹背受敌,情况十分危急。
在延安的毛泽东也密切注视着这一严峻的态势,电令刘邓:为争取主动,不影响战略大局,如能迅速攻歼,则攻歼;若短期攻敌无果,应作短期休整后立即向大别山出动。
刘邓首长接到主席电令后,认真领会中央战略意图,认为:不拿下羊山,下一步棋也不易走活。于是,两人亲临前线,坚定地说:“蒋介石送上来的肥肉,我们绝不放下筷子!”
陈再道总结前几次攻击得失,见到刘邓首长后:建议二纵和三纵最好能实行统一指挥。刘邓经深入侦察研究,重新部署:决定由陈再道统一指挥。二纵由西向东攻击,三纵七旅和六纵十六旅由北向南攻击,三纵一部由东向西攻击,冀鲁豫军区独立旅坚守羊山集南部的万福河、时家店一线,阻击打援防突围,并调集野司榴炮营、一纵炮兵团,充分发挥炮火集击杀伤作用。经周密部署,使兵力达到10:3的优势。
7月23日,羊山地区狂风怒号,大雨如注。宋瑞珂登上羊山高地,手持望远镜,只见山下一片汪洋,羊山集四周全是解放军的工事,向外远望,不及援军踪影,一股哀愁涌上心头:部队出发时只带了六天口粮,早已断炊,空投的粮、弹,大多为解放军的战利品,士兵只好与民争食,猪羊鸡鸭都被抢劫一空。山下传来阵阵军马哀嚎声,说明部队不得不宰杀军马充饥……次日,宋瑞珂收到蒋介石派飞机空投的亲笔信:“羊山苦战,中正忧心如焚。望转告部下固守待援,争取最后五分钟之胜利!”宋瑞珂看完,一脸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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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5日,刘邓发出次日对羊山之敌发起总攻的命令。但因25日夜连降滂沱大雨直至26日黄昏,总攻推迟到27日。
27日,天气放晴,暑气蒸腾、腐尸臭味四野飘荡,令人作呕、窒息。四通八达的堑壕里积满了泥水,战士们吃睡都在泥水里,皮肤被水泡得发白,伤口更是发炎、溃烂。炊事员送饭菜时,也只好把装饭菜的大小盆子搁在木板上,一一顺水推送到各班,后来干脆把大锅漂在水上,晃晃悠悠地自装自吃。
27日下午6点30分,一颗绿色信号弹腾空而起,羊山战役的总攻开始!
我军炮群首先炮击,大地震动,地动山摇。40分钟后,各部队从四面八方冲向羊山集,敌我双方短兵相接,展开激战……
攻占羊山集的最终目标,是摧毁驻在集镇内的敌六十六师司令部,但由于羊山集全镇在羊山的火力控制内,所以要攻歼羊山集必须攻夺羊山。能否如期夺取羊山,是全役的关键一仗。
按照刘邓首长部署,在整个羊山战役中,六纵作为配属部队协同一、二、三纵队作战。其中,十七、十八旅协同第一纵队围攻六营集之敌整编第三十二师和第七十师,我十六旅则协同第二纵队、第三纵队围歼羊山集宋瑞珂第六十六师。
七月十九日,我旅转隶第二纵队指挥,直接参加攻击羊山的战斗。战斗开始后,我十六旅由配属协同转为主攻部队。鉴于羊山之敌防御坚固,我炮兵受地形限制无法抵近配置以及仓促受命等情况,当即向二纵首长陈再道提出推迟攻击的建议,但陈再道出于战役全局考虑不予采纳。于是,第四十六团(即一〇〇团)作为主攻团,在火力支援薄弱的情况下,冒着敌火杀伤,通过一千余米开阔地毅然发起冲击,突破敌前沿进至山腰。该团二连在连长张天际率领下,一鼓作气于佛晓攻占羊背部分阵地。敌人在猛烈的炮火支援下,连续向我军实施反扑,在友邻部队未及时攻占预设阵地、增援部队又受敌火拦阻,加之部队伤亡重大,其中二连只剩下司务长,一名排长和五名战士,在三面受敌、敌众我寡的情况下,第四十六团被迫撤出战斗。
第一次攻击失利后,我十六旅认真总结经验教训,我四十七团(即一〇一团)一营于26日佛晓依托四十六团既得阵地一举攻占了“羊尾”阵地。当日,一营发挥连续作战的作风,冒着倾盆大雨打退了敌人多次反扑冲击,坚守了阵地。
二十七日十八时三十分,按照刘邓首长命令,我旅协同第二纵队向羊山发起总攻,而攻歼羊背主峰的主攻任务改由我四十七团(即一〇一团)担任。突击队第七连在炮火支援下,采取小兵群多箭头的攻击战术,及时扫清了前进途中的大小障碍,付连长秦振英率领尖刀排,冒着密集火力,前扑后继,从山脚打到山顶,于十九时十五分从西侧攻上了主峰,夺取了敌核心阵地。在七连接应下,该团二连、九连也相继攻上了主峰,骑上了“羊背”。敌乘我立足未稳,再次拼命组织反扑,四十七团会同友邻部队就地组织防御,经彻夜激战,先后打退敌军十多次反扑,巩固了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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