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兵传奇》——44
军营趣事之十三
两人僵持在连队活动室门口，互相感觉到呼吸的急促。一个说：“你让不让！？”一个说：“你讲不讲？！”那卫生员一嘴黄牙呲着，忽然先声夺人：“快来看哪——郭文凤打人啦！”话未落音，他冷不丁一拳向我下巴打来，嚯！这小子还想突然袭击，搞个先下手为强！说时迟，那时快，我头一偏，躲过他的拳头，一个顺手牵羊，从背后一巴掌把他推倒在走廊下，摔了个嘴啃泥！只听里面活动室里一片笑声。
我想，打人的名声已经出去了，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我撵上去，正要向躺在地下的他挥拳，“住手！”副指导员跑出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我手‘住’了，但，脚没有‘住’！拼命一脚，狠狠地揣在那卫生员的屁股上！“去你妈的个蛋！”心想，刚才一巴掌是为我自己，现在这一脚是为了那个被侮辱的护士夏海燕！
卫生员好不容易爬起身，只见他满嘴淌血，红通通，像偷吃了鸡的癞皮狗。他捂着屁股，后退着，站在离我一丈远的地方，眼睛骨碌了半天，说：“你、你等着！我去拿冲**锋**腔！”
“你去扛高射机枪吧——”我冲着卫生员高声喊。不知道为什么，我顿时感到一身轻松 。
副指导员说：“快、快去躲躲！”
我很好笑，笑出了声！你刚才干什么去了，连累我不到半个月打了第二次“架”！？
副指导员见我傻笑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满脸笑容望了望我，然后向连部跑去。
是晚，全连集合，连长在队伍前狠狠地批了我一顿，并且宣布要给我严厉的处分！当然，卫生员也被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我很坦然，瞅着那卫生员很委屈，眼泪淌个不停的样子，甚觉好笑——这个卫生员还有表演天才。心想，这部队真叫雷厉风行，嘉奖还不知道放没有放进档案，这处分马上就接着来了！
解散时，连长把我叫到连部。
“你说说，这做工作是靠拳头开展吗！？你呀你，糊涂！”他在会议桌前来回走。
“你看看——”他把袖口撸得老高，把胳膊伸在我面前，“我的胳膊比你粗吧，你看，都像你那样做思想工作的话，我比你吃香吧？”
我无言以对，站在那里看了看他——这位姓施的连长一米八的个头，人高马大，威武雄壮。
“我看你现在是打上瘾啦？要不，我们俩来比试比试？”他眼睛的光芒咄咄逼人。
“是他先动手，我没有……”我知道，他说跟我比试是假话。我只想辩护。
“我知道，你的动机是好的，副指导员也说了。但是，动机和效果必须一致。现在，整个连队闹翻了天，你叫我怎么向战士们交待？特别是怎么向宣传科的杨科长交待？！是杨科长亲自对我们说，要把你先放在基层锻炼的。可以说，你现在一点群众基础都没有了！”
连长翻出一个笔记本：“你看看——这上面三个人，炊事班副班长、载波班副班长，还有你的名字，本来是这一批 ……”连长不说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连长，谢谢组织的关心。我真不争气，但是，我家的情况……据说 ……”我吞吞吐吐。
“你就可以破罐子破摔啦？地富反坏右的子弟都重在表现呢！好，不说了，我已经向宣传科杨科长电话回报你的情况了，他明天要来连队。你自己向他解释吧。”
深夜，我的班长把我叫出宿舍。我们俩在菜园地里屈膝谈心 。说话的内容跟连长说的差不多——他是党支部组织委员。
“那卫生员不是个玩艺儿 ，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日小妈！”末了，班长说。
“算了班长，有你这片子心我就心满意足了！别为了我的事惹麻烦 。”
“我怕个屁！大老粗一个，迟早要卷铺盖走人！我真为你可惜……”
听了班长的话，我感觉鼻子酸酸的。
（本文纯系虚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4-30 15:38:57编辑过]
Post By：2010/4/29 18:15: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