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的新年,已经没有了过节的气氛,大战的味道越来越浓,谢军的部队仿佛在火炉上煎烤,变得焦灼不安,通信彻底停止,与外界联系中断了。连队反复宣读着上级命令,不允许通信,泄漏军事机密、部队备战情况军法处置。所有外出探家、出差、借调全部返回原部队。由于谢军所在武汉军区是全军的战略预备队,一旦出现战事,就要往各部队输送兵员,谢军坦克团的情况更加明显。首先是汽车驾驶员,汽车连第一批两名老兵刚刚送走,紧接着又来了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每次只有两、三名,估计是全师的分配名额,这样不会影响部队战斗力。谢军汽车连的战友王京生火急火燎的赶来通风报信出主意,他父亲是空降45师师长,他很想去前线,但因为是新驾驶员,前线要老兵,问谢军怎么办?
“我们父辈都是枪林弹雨打出来的,好不容易赶上这么个机会,不上去太亏了!”
“关键你技术不行。说不定下次还有机会。”
王京生悻悻的走了。
没几日,修理连的亢头黑着脸也来了,平时他与谢军最要好,亢头气呼呼跑来告诉谢军他们连也开始抽调老兵到南方的坦克部队。这已经是全团第18批了。他跑到连部要求上前线,被连长一顿臭骂;
“新兵蛋子凑什么热闹?”
原来是修理连连长为走的老兵正伤心呢,这位连长是有名的爱兵模范,和走得老兵感情非常好。亢头这么一闹,连长火一下子上来。那时候部队非常正直,送到兄弟部队都是连队技术最好的。
亢头一来就骂骂咧咧;
“他妈的!今天我们连长吃炸药了,六亲不认,我起码也有两年军龄呀!”
谢军安慰亢头;
“连长平时对你怎么样?”
“很好!”
“这不结了!”
“你今天捅了马蜂窝,骂你是爱护你”
亢头的气似乎消了。
“你怎么样?”
“我这不正闹心呢。我们坦克连队一个也不能动,前两天我到连部拿着请战书请战,我们连长特别会说话;“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有一个车的名额,我第一个给你谢军,我心想原来连长也想去,因为我们是连长车。关键是连长明知道去不了,调侃我。遇到打仗教训越南的机会多不容易,倒霉!”
亢头走了,谢军的心情难以平静,去不了前线,打不了仗,又没有人能交流、写信,父亲和姐姐的部队的也不知道怎么样?还有刚刚确立关系的女朋友?这些使谢军的火气越来越大,只有把这些火发泄到训练当中。
终于有一天谢军病倒了,喉咙发炎化脓发烧,吃药打针全不起作用。经团长批准,到几十公里以外159医院看病。没有想到就在谢军去看病的当天,连队发生了一件大事,而且与谢军有关,甚至影响到他一生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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