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玉精神产生于右玉,与右玉人的本土文化有关联吗?在右玉的空余时间,主人带我走入右玉的一个历史景点,杀虎口。右玉精神是右玉的现实,而杀虎口却是右玉的历史,在右玉更有存在感。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实难留……”。这是山西著名民歌《走西口》的开头两句。山西人说,“东有张家口,西有杀虎口”,杀虎口,就是歌里所唱的西口。走西口,就是走出杀虎口,到关外谋生发展,是历史上持续几百年山西历代移民的辛路苦旅。……
杀虎口,在晋蒙边界,边关要塞,历史上是晋蒙的分界线,今天的行政区划,这依然是山西内蒙的分界线。
五代十国时,石敬瑭割让位于今天河北山西北部的“燕云十六州”给辽国。北宋时期杨家将与辽兵的几代战争,也就在晋北地区,包括左云右玉,这是一片征战杀戮之地。
明朝时蒙族北退,明代长城修到杀虎口。这是两山相挟的一片开阔地,长城内是明,长城外就是蒙,杀虎口是边关要口,地势险要。汉族与蒙古高原游牧民族的边界战争时有发生,有明军打出去,也有蒙军打进来,冷兵器战争的残酷可以想像。汉人通称北方高原民族为“胡人”,这个重要的关口也就称“杀胡口”。满清统治中国后,满蒙结盟联姻,清康熙远征喀尔丹后,回军经过杀胡口,遂改“杀胡口”为“杀虎口”。杀虎口的名字沿用至今。
清朝时,右玉杀虎口已不是边关,但还是民族和地理的分界。长城内外地貌物产和民族不同,蒙汉互市,杀虎口渐成为商贸交流的通道,也成为包括山西在内关内移民迁徙的大通道。从满清到民国,延续几百年。这条路并不和顺平坦,充满着艰辛风险。在那动乱的时代,有成功的,成为富甲天下的晋商,也有更多不成功的,甚至可能搭上生命。你听《走西口》那首山西民歌,不是满含着凄凉悲切。但再难再险,为了生存,山西人还要坚持往前走!
坚忍,执着,认准一个目标,至死不回头!今天的右玉能产生右玉精神,从山西人走西口的数百年步履里,从西口商旅古道地面磨光的块石间,从夕阳下虽残败但仍顽强矗立的明长城城垣、废弃凋落的烽火台中,能不能找到些答案呢?……
陆海老兵
2020.8.04 离开右玉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