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军虹被几名大汉挟持上车,拚命地挣扎,被人注射了一针,不省人事,昏昏沉沉的,睡了几天也不知道。当她苏醒时,发现被关在一个白色的小房间里,门是坚固的铁门,窗上加了钢条,犹如监狱一般,她随身携带的手机和公文色都不见了,身上除了一套黑白相间的病号服外,什么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在哪里?她狂怒如狮子,咆哮起来,冲到门前,挥起拳头,砸在铁门“咚咚”直响,大声抗议:“有没有人?你们擅自限制人身自由,严重侵犯人权,触犯法律!赶快放我出去!”
任凭她怎么喊叫,嗓子喊叫哑了,手捶痛了,折腾得筋疲力尽,就是没有人理睬。她躺上床刚刚迷迷糊糊地打个盹,听得铁门脆响,是开锁的声音,进来了三位穿白大褂的人,为首是一名医生,戴着眼镜,手里还捧着病历夹,边看边跟两个助手交谈。
她一个翻身,跳下床,气呼呼地说:“你们是什么人?太放肆了,谁给你们权力囚禁我于此?”
医生不理她,对助手说:“这就是典型的臆想狂躁症,不安分守已,是精神分裂的具体表现。”
军虹生气地一拍桌子:“我在跟你说话,请你尊重我!叫你们的领导来,把我的手机还来,我要立刻与市委、市政府取得联系!”
“这种病人反应在具体的症状就是自以为是,以自己为中心,仿佛她就是家长,就是市长一样,常常产生错觉,将意识里的东西不自觉地带到现实中来,轻则对周围的人构成攻击,造成伤害;重则铤而走险,对社会造成极大的危害。”医生侃侃而谈,涛涛不绝,敲敲病历夹,问:“叫什么名字?”
“我叫军虹!”军虹加重语气,厉声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告诉你,我就是代理市长!”
这人果然自称是市长,两助手咧牙一笑,对导师佩服得五体投地。医生开完处方,递给其中的一个助手,说:“先服用这种药,起到镇静作用,再改善中枢神经系统。等病人安静下来,我们再调整治疗方案。”
军虹愤怒地抢过处方,一把撕碎,大声地嚷道:“我命令你,立即把你们的领导叫来见我!”
“看样子,这家伙不容易制服,是不是需要再打一针?”另一个助手建议道。医生摇头,否认说:“不行,那针不能乱打,对病人的记忆力会造成伤害。等会强制他服药即可。”
助手冲门外喊了一声,冲进两个膀大腰圆的男护士,不分由说,将她按倒在床上,强行灌吞了几粒药丸。服药后,军虹果然安静了许多。医生很满意,回到办公室。将病历丢在办公桌上,随口问:“张医生,16床病人叫什么?”
一个女大夫翻了翻病历,答道:“君红。”
“不对呀,我好像听16床自称叫军虹。”医生一皱眉头,呷了一口茶,又问:“听说她进来时,有一个随身携带的公文包,还有一部手机?”
“是的,这些都原封不动封存在仓房,要么出院时归还,要么交给亲属。”女医生有些诧异:“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摇头晃脑地说:“我看那家伙的眼神,不像精神分裂症的患者,最好是把病人身份核实一下。”
女大夫哈哈一笑:“燕医生怎么了?您也小心慎微,放心吧,这病人是家属要求我们从火车站接来的,万无一失,错不了的。”
“这个嘛,我看还是核对一下。护士长,请你去仓房把16床的手机和公文包提出来。”医生话刚落音,电话铃声大作,女大夫动作优雅地接听:“喂,这是精神病医院,您找谁?什么?什么?您说什么?您是镇政府办公室?你们哪里的上访重点人君红现在市郊的奶牛场?要我们派车去接她入院?好好。”放下电话,她脸色顿时变了,豆大的汗珠一下子冒了出来,神情紧张恐怖:“刚才是君红所在的政府办公室的电话,他们找到了君红,那16床女人是谁?”
医生猛然想起那人自称是代理市长,脑子“嗡”的一下大了,头直发晕,赶快跑向仓房,只见护士长漫不经心地在寻找,上前帮忙寻找,听到有手机震动的铃声,赶紧翻出来,手机只有一格微电,连忙接听:“喂,您找谁?”
电话里传出急切的声音:“军虹市长!是您吗?您在那里?您可接了电话,把我们急死了!”
医生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到地上,转身不顾一切往16号病房跑去,让保安把病人扶到医生办公室。又火烧火燎赶往院长办公室。
院长大惊失色:我的天!你们把市长关到精神病院来了!一边紧急与市委办公厅取得联系,一边赶往医生办公室跑,一跑上气极败坏地骂道:“这可怎么办?你们这些人糊涂透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什么不核实患者的身份证?接听她的手机,哪怕是翻翻她的公文包,找到她的工作证,都会避免这场天大的误会!这是最严重的事故,我立刻去市委负荆请罪,听候处理,回来再收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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