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 事 尤 怀
这几天,算是有些空闲下来了,无瑕之际,脑海里却浮现出许多年少往事。消遣中,独自清理一些往昔资料,无意间翻看到当年的“应征入伍通知书”和陈旧了的“老照片”,以及在部队时每年冬季退伍战友留下的通信地址,心中荡起一阵酸楚,难以平静……
一九七九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傍晚,接到“应征入伍通知书(县革命委员会签发,即现在的县人民政府)”,心情十分激动和兴奋,随即告知亲人与朋友,共同分享喜悦,三十日晨早,默默挥泪惜别亲人、朋友,踏上峥嵘岁月的军营行程。光阴如箭,岁月瞬逝,三十二年过去,尤似弹揩一挥间,当时情景,涌现眼前,沥沥在目,记忆犹新,铭刻在心。
一张已经泛黄了的黑白老像片,唤起我追忆的思绪:那是入伍时,即将行程前二十分钟所照的,像片上只有:大伯、老父、大姐及本人,在我心目中,倍感这张像片十分珍贵。大伯、大姐特意从县城赶回家欢聚和送行(那时交通极不方便,虽说大伯时任要职,单位配有公车,但没搞特权使用,都是坐班车回的家),且大姐一直送我到金沙湾车站至火车启动;二弟在县中读书未回,其余弟妹尚小,也在校读书,老母不忍泪别场面留在家中。时隔三十多年后,再次端详细琢,心情沉重,一涟泪然,大伯少年时就参加革命工作,从我能够记事起,他就在地方政府居要职(上世纪五十年代起一直配备枪械至退休),高大魁武,虽然文化水平很低,但领导能力强,威望和呼声颇高,“文革”中打成“当权派”,受尽“造反派”的法西斯酷刑,差点命绝,由此落下终身残疾,工作到近七十岁(且差两三年吧,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体制),付县级退休,本该安度余生,享受晚年,可时命不济,终因残疾成患,没过上几年舒心自在的快活时光,七十四岁作古。在我当兵的三年日子里,宜宾至绵阳不算太远,四百余公里路程,大伯也只是在一九八一年底,他去成都参加省政法系统总结会期间,抽出时间顺道到部队看望过我一次,时间仅一天而已,但这也是亲情,长辈的慈爱和关怀,我心足矣。“文革”中老父备受大伯的“牵连”,历尽灾难,还好,老父虽然重疾于身,尚且健在,现已临近八十高龄,并与老母相儒以沫,食住一起,携手相伴,共同益享晚年,睛日天,老父几乎都在茶馆里与同辈人切磋川牌技艺,博取乐意,喜度时光,悠然自得。大姐机遇与命运不济,与姐夫均提前过早地退休,并举家成都照料工作的女儿,一家人团聚生活,倒也其乐融融。至于本人,命运更为不幸,领略正统教育及影响极深,生在新社会,成长“文革”中,无才无能,无所事成,只能宿身贫困乡村,浪迹深山角落,社会最下层一介贫民,天命之年依然饱受风霜,含辛茹苦,厉经煎熬,仍在温饱线上拼命挣扎,为生计而劳累奔波,真的是命苦。
翻开战友通信地址,视线长久地停留在家住自贡市大安区团结公社革新二队的王建新战友一行间,心潮起伏,思念甚切。王建新战友,较我迟一年入伍,下连队就在一个班里,为人挚情诚实,我在当班长期间,他一直是学习努力,训练刻苦,表现相当优秀突出,我俩友情浓厚,对他印象深刻,评价很高。退伍后短期有通信往来,可随后失去联系,我曾几次托战友和朋友问寻,终无音讯,三十年过去了,战友:你且生活得可好?
我相信:今生我们将会有缘,能与更多地战友重逢相聚,畅叙感怀军营缔结的深厚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