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案笔记》 — 谁是盗贼?
文/中山虎
二
寒冰驾驶着三轮摩托车,摩托车斗里坐着李华积所长,南岭坐在寒冰身后骑坐上,刘堪骑着两轮摩托一行四人,飞快地向发案地进发而去。他们一路上迎着寒冷的西北风,身上披满了飞扬的雪花。正在行驶的三轮摩托车突然熄火了,寒冰一边下车,一边说:老掉牙的三轮摩托车,也该换新的了。刘堪二话没说就停下车,急忙进行检查和修理。这时他们才赶到藥王洞公社所在地,距离仪门寺发案地还有五公里的路程。
李所长,五十余岁,大个子,长着一对碎眉碎眼,尖椒型的脸庞,上宽下窄;中性鼻梁,鼻孔朝天;下面还长着一方很不协调的大嘴,嘴唇厚突突的样子,说起话来嘟嘟囔囔的腔调。他原来是一位公社政法干事,在文革结束后,公安队伍扩编时,他才被收编到公安机关,居然还谋上一个城关派出所长的官儿。
南岭见状即刻跳下摩托车,笑着说:这个破案组颇具时代性呀!
此话咋讲?寒冰疑惑不解的问道。
你看看,这就叫老、中、青三结合呗!挺赶时髦的搭配呀,南岭带着一种有趣味含意的解释。李所长却倚老卖老的样子,问道:你谁能知道藥王洞的由来吗?南岭和寒冰被李所长的问话,一时给考住了,两人无一对答。李华积很得意的说:那就听我慢慢的道来。唐代有一位名医,他叫个孙思邈,是中国乃至世界史上伟大的医学家和药物学家,被后人誉称为“药王”。他还是咱们陕西耀县人哩,不仅是个著名的医师,而且还是一个游历四方的道士。他曾经到过这里,向老百姓看病送药,分文不收,人们奉孙思邈为“医神”。后来居然惊动了当朝皇帝,奉旨当了御医。他走后当地人很怀念“医神”,就在他给人看病住过的那个窑洞里,塑造了一个泥像。千百年以来,人们将孙思邈当神一样供奉着,求医取药,神奇应验。在文革中红卫兵将窑洞泥像捣毁了,现在连个踪迹也见不到了。
寒冰听后却冷不丁的说道:咱陕西过去出了个“神医”,如今破案就不能出个“神探”嘛!李所长这么一听,惊奇的问道:你说的是谁?当然是南岭了。他这几年破了许多让人感到神奇的案子,起码算咱局里一名“神探”吧!
李所长很不服气的说:那就看南岭“神探”把仪门寺这个现金盗案咋破呢?就看他这一把刷子咋轮呢?破不了案“神探”咋当哩!
南岭站在旁边这么一听,他窘迫了半天,红着个脸很不自然而自嘲的说:李所长,你胡说些啥呀!若说是个“神探”,我也许只能是个看病的“时医”一样,碰一碰好时运而已,是昙花一现的“神探”人物!
李所长似乎想起一件往事,便吹嘘道:在文化大革命中,那时这里叫红卫公社。我就在这个当公社政法干事,破获过一起特大案件。
寒冰听得兴奋的问道:李所长讲一讲,让我们年轻人见识!见识!
李所长蠕动着他的厚嘴唇开讲道:“那时红卫兵破‘四旧’将人们敬香膜拜的药王爷孙思邈泥像扳倒了,把药王爷的窑洞全都捣毁了,红卫兵扬长而去。后来有个人向我报告了一个秘密,‘邓家村有个名叫邓山娃的人,偷走药王爷的一个元宝心藏’。我获此线索以后,很快将邓山娃抓捕到公社,严加审查了三天三夜,终于交待了犯罪事实。他一个人偷偷遛到被红卫兵捣毁的药王洞那片废墟现场。贼眉鼠眼的东找找西寻寻,很快就找见了被扳倒的药王爷泥像,他拿起砖头将药王泥像砸了个稀巴烂。他从药王爷肚子里掏出了一块银元宝,那是药王爷的心藏,竟被他偷走了。这个东西也以破“四旧”为名,而以寻宝为实,在贼道上他算一个非等闲之辈,被我抓获归案了”。
南岭静静的听着,突然,他哈哈大笑的说:“那就叫标准的‘时医’真是碰了个大好运气,逮了个死兔而已,那不算真正的侦查破案。”
李所长被南岭几句话讽刺得脸色变了样,一阵发青一阵发紫,气得要死,却无话一对。
这时,刘堪还正在检查着摩托车,发现油是路出了问题。他三捣鼓两倒弄就修好了。四个人又坐上摩托车,一路加速马力,风驰电掣的赶到发案地。很快与村支书取得联系,在村支书的带领下便找到了当事人的住家。
2013年524日,杜撰于咸阳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