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难忘的会餐
时间;1979年1月28日
冬天的军营,伴随的临战状态,显得格外安静,营区里的的树叶早已掉光,枝枝杈杈还留着残雪,宿舍的房檐下挂满晶莹的冰凌,只有一些麻雀不知忧愁的在树枝、房檐和地上好快的跳跃觅食,但是营区里的战士已经没有了好心情,随时准备调入其它作战部队,营区里已经很少有人走动。
这一天是春节,已经没有了往年喜庆的气氛,谢军的连队过了一个特殊的春节,连队把唯一的一头猪杀了大会餐,团里所有领导包括2营的干部都来到坦克六连,是干部比战士多。(谢军所在的坦克分队只有32名战士,除了炊事班,值班站哨,在餐桌上的就二十多个。)战士们神情严肃,完全没有了心情。连长要求每个战士只能喝一杯酒,看来是担心误事。
被服也发下来,崭新的羊皮大衣,皮帽子,皮袄。穿上如同大狗熊,战士们调侃,这么进坦克一定卡在炮塔上?尤其晚上看电影,全部穿的是干部羊皮大衣,惹来旁边连队的羡慕,晚上睡觉盖上羊皮大衣暖烘烘的,尤其到了后半夜,让火力壮的年轻人受不了纷纷掀掉大衣。
作战命令再次下达,时间是一月31日晨开赴新疆。因为德国豹式坦克太贵,最后改接打了8年交道的59,战士们多少有些遗憾,但知道打起仗来,还是掌握熟悉的武器比较好,因为大家了解59,知道他的脾气。
30日中午,坦克团在团部食堂为坦克6连参战喝壮行酒,这是坦克团有史以来最大的招待。丰盛菜肴放满桌,战士食欲大动,突然3车73年的老兵鲁正看见整盘油炸花生米,眉头一皱,立即传话左右。
“不要吃花生米。”
传话的会意,一个个往下传,传到指导员哪里,指导员一愣,看看身边的团首长,喉咙动了动,欲言又止。夹起的花生又慢慢放下。这时团长端起酒杯,含着泪,动情的讲到:
“你们6连是我们团最好的连队,我真舍不得,但军人以军令为天职,以保卫国家为己任。希望你们勇敢杀敌,为我们红军团争光!”
“干!”
紧接着大家开始吃菜,战士毕竟是战士,下箸飞快,会餐结束时,餐桌的菜基本消灭,唯6连所在餐桌上的花生米原封未动,会餐结束团长看到餐桌花生米情况,他皱了下眉颇有感触、理解。轻声告诉主管食堂的干部:
“以后凡是送上前线的战士,不要上花生米这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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