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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病体上前线----香石竹
昨天下午,浑身发冷,班里三床被子盖在身上,还是发抖,头非常晕,而且想吐。我的老乡连卫生员叶浩背着药箱赶来给我检查,体温39.5℃,炊事班的王德水还端了一碗鸡蛋面条,说是病号饭。可我全身无力,软软的更不想吃饭。
躺在床上,就感到自己快不行了,不知为何老是想家,或许随时可能和那些牺牲的战友一样,永远回不去了。家乡的亲人身形、表情一个一个在眼前晃动。是呀,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给家人写信了。家乡的亲人,你们好吗?泪水不由地在眼睛里打转……
慢慢地抬起眩晕的头,勉强吃下药,叶浩又帮助打了一针,睡了一觉,不一会儿,全身发烫,大汗淋漓。下半夜感到被子湿了,喉咙痛,满嘴都是泡。
一夜过来,总算烧退下了,今天我排都去执行军工任务了,排长叫我在家休息,我原想坚持去的,可是身体不争气,头昏昏的,有时还想吐,我强挺着没有暴露出来给别人看见。可是这一切都没有逃出领导的眼睛,我只能在大家劝说中留下。
据辑侦通报,9连失踪3人均被敌人俘虏,其中李某某、蒋某某两人交代了我军的情况。缪某某待查证。越南的广播每天广播李某某、蒋某某的供词录音。好多战友义愤填膺,赌咒他们的叛变。
战争中,双方人员都有可能被俘虏,说他们叛变,我认为他们只是刚上阵地的战士,连哨位都还分不清,就在激烈的战斗中被打得昏头转向,又能知道啥呢?又能交待啥呢?或许是敌人的谣言吧?
经过两天的休息,今天身体好些了。昨天晚上打了一夜的炮火,天刚亮,我们就被叫起,给169高地送弹药。不到6点,我在迷迷糊糊中和大家一起出发了。
到船头简单吃点罐头,背上弹药就开始往高地上去。今天感到弹药是那样的沉重,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到百米生死线时,看到整个阵地被一片雾气笼罩着,好像白云在头顶漂浮,慢慢飞舞。向前看去,白色的云雾就在左前方的八里河东山和正前方的146高地的半山腰间徘徊,慢慢地升高,慢慢升高。
不知啥时,太阳突然钻了出来,瞬间吹散云层,万道霞光直射阵地。顿时,整个高地亮了起来,冉冉升起雾气,浮云也像被打跑的敌人,急忙飞过山头向远天逃去。
阳光照射下来,我们的身上霎时也暖洋洋的。我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心情欣赏祖国山河了,觉得我们用生命和鲜血捍卫的山水分外美丽,敌人此时也仿佛忘了开炮,整个阵地没有枪炮声。
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我穿过百米生死线时,衣服已被汗透。背着几十斤的弹药,病后虚弱的身体,使我感到非常吃力,背了一段路就要放下来歇歇,然后再背起走一段。不一会儿,我就落到大家后面一大截,当我赶到169高地时,其他的战友早已等候多时,准备向后返回了。
为了尽快撤离阵地,我放下东西就和大家一起返回。下了阵地后,走在原海关被炸倒的楼边,遇到团汽车连的战友,正开着汽车准备返回,司机看到我摇摇晃晃的样子,主动停下让我上车。在闲聊中知道,他也是凤阳老乡,叫任金保。
此时,我的心情特别激动,是老乡又是战友,真是亲似兄弟,他一直把我们送到驻地干田才返回。
傍晚又下起大雨,七连战士冒着雨向阵地上移动。
下午5点30分,上级来电,敌人晚间可能有大的行动,命令7连一个排晚上8点赶到208高地待命。
在美国,被俘以后,求生第一。除了高级别的特务,要在一定的时间以后。
在我国,对军人的要求是残酷的。我们安庆有被俘过的战士,他们至今生活在被俘过的阴影里。